虞帝南—一些黑花人

百年

  解雨臣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吴邪沙海计划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黑瞎子几乎天天陪着,所以对于黑瞎子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一次连黑瞎子都找不到他,干这一行的,能安稳活到老年的人少之又少,吴邪算是一个,解雨臣算是一个,吴邪那边有张起灵一直陪着,还有胖子一起变老,所以对于吴邪来说,最起码有人见证岁月变迁,但是解雨臣这边除了偶尔和吴邪感慨一下时光荏苒之外,只能看着瞎子感叹自己老去。解雨臣消失之后,除了黑瞎子,吴邪是第一个发现的,闺蜜时光长时间的暂停让吴邪有些不太适应,主要是想到解雨臣手机里那一长串的账单,吴邪觉得有必要和解雨臣联络一下感情,以方便自己减少一点负债。可是解雨臣的电话关机,就连备用的手机都是自动的转入了留言的界面。吴邪第一时间找到了黑瞎子,以往这种情况下,某些看着不太靠谱的人士总能给出答案,谁成想,这次连黑瞎子也不知道解雨臣的下落。解家本就善于心计,如果说他不想让人找到,那就真的没人能找到他。吴邪和黑瞎子再加上个张起灵,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个遍,还是找不到。直到某天,吴邪突然想起来了长沙的红家班园子旧址,只是已经荒废了很久,但作为最后一个希望,黑瞎子还是拉着吴邪一起过去了。

两个人到旧址门口的时候,院子明显是有人打扫过的,往里走是一个小型的戏台子,解雨臣一头白发站在戏台上,穿着最简单的戏服。这两年解雨臣已经不接任何委托,公司的事情也基本都放手了,他在不停的瞒着黑瞎子试各种治疗眼疾的药物,身体已经撑不起繁琐的装饰,头发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白了,他原本想着躲起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应该在那人眼里留下自己还好看的样子,想着等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自己老去的时候再出现,或许那人也能接受了,想等着时间再久一点,或许他就能把他忘记了。

婉转的唱腔,细碎的圆台步,一切正如以往,一切又不同往常。吴邪拉着张起灵非常有眼力见的离开了,只留下依旧年轻的黑瞎子还站在台前,抬着头看着他的大老板。解雨臣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是他没有停下,结束之后,解雨臣抬头望着院子门口,黑色的背影与夜色相融,或许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依旧年轻的那人,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留下的事情。解雨臣下了台看着镜子里满头白发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消失的这段时间里,解雨臣养成了每天都来这戏台上走一圈的习惯,也习惯了台下没有人,素着唱,扮着演,无论哪种都是随他的心意,但是自从昨天过后,解雨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人,所以他花了一早上重新染黑了头发再去的园子,却在门口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满头白发的人,仰着头看着台上,解雨臣笑出了声,这人估计是赶着来,墨镜腿上还有没洗的白色染料。他强打着精神上台素着给那人唱了一曲。

解雨臣消失之后,紧接着黑瞎子也消失了。两个人悠然自得的在长沙待着,只要他们不想就没人能找到他们。黑瞎子再次出现是在两年之后,满头白发,但是依旧是年轻的脸庞,解雨臣再次出现也是在两年之后,乌黑的头发躺在铺满了粉色海棠花的水晶棺里。据说解雨臣是在海棠花盛开的时候去世的,安详而又平静的睡在他家先生的怀里,一如19岁那年的初见,头发是黑瞎子先生染得,他说解雨臣那么爱美的人一定希望自己是以最好看的那面留在众人的记忆里。衣服也是黑瞎子先生换的,粉色的衬衫与海棠花融为一体,吴邪吐槽说但凡近视一点都觉得解雨臣穿了一身花在身上。墓园的地址还是黑瞎子先生选的,在他自己一处老宅子的后山里,风水不错,吴邪质疑这地界儿别被盗了,第二天就看见山脚下插了一块牌子“解雨臣 专属”不过有黑瞎子守墓应该没人能进去。

水晶棺到底没能进入墓地,黑瞎子还是顺应潮流把解雨臣火化了,装在一个小瓶子里代替铭牌挂在身上,说这样是白头与共。吴邪每次看见这个瓶子都很感慨,直到多年后他也变成了一个瓶子,被张起灵随身携带,而那座后山又多了一位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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